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這位媽媽。”“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無論在單體戰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不出他的所料。
“系統!系統?”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
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具體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
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作者感言
石窟內部的空間比外部廣闊,秦非向前半彎著腰,爬行了一段距離,逐漸可以站直身體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