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松了口氣。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這么簡單??!”秦非感嘆。話音戛然而止。
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
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笔捪鲇钟辛四欠N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
“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
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彼怃J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觀眾:“……”
他就要死了!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
“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身前是墻角。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
“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薄?
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作者感言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