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秦非:“咳咳。”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是硬的,很正常。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那究竟是什么?
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蕭霄:“……艸。”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咚!咚!咚!“嗯?”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
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
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其實也不用找。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雖然現在的問題是。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喜怒無常。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作者感言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