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秦非自然是看懂了。
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xiàn)。“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guī)劃之外。”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fā)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嘔————”都一樣,都一樣。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在距離玄關(guān)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游戲異常。
鏡子里的秦非:“?”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fā)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四人踏上臺階。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R級對抗類副本:狼人社區(qū),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
他們發(fā)現(xiàn),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但任平還是死了。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xué)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yīng)中找出答案。
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zhèn)ヒ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這該怎么辦呢?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fēng)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fēng)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
他側(cè)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fā)麻。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shù)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點、豎、點、橫……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zhuǎn)彎的。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xùn)起自己的手。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xiàn)在連門都不敢出呢。”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聽了林業(yè)的話,秦非眉梢微挑。
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zhuǎn)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xù)屠殺村民npc們,轉(zhuǎn)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qū)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以前上學(xué)時晚自習(xí)下課太晚,林業(yè)走夜路都要想方設(shè)法找同學(xué)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nèi)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yè)的,一個個都是狠人。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chǎn)生任何的交流?
“我也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醋肺摇!鼻嗄昀_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nèi)陷入寂靜。
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y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作者感言
秦非也是這樣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