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緩緩抬起頭來。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第1章 大巴

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嘩啦”一聲巨響。

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在醫生的記錄中，蘭姆共有24個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對應了24名圣嬰。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蕭霄一愣：“去哪兒？”蕭霄：“……艸。”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什么情況？！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黑羽是規則世界四大公會之一，主會成員大多活動在B級以上的世界，幾名核心成員更是最早進入S級世界的超級大佬。”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苔蘚。……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