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那是……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絕對已經死透了啊。蕭霄見狀松了口氣。
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三途冷笑。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絕對。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
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彈幕:“……”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可以說,她前腳剛死,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
作者感言
秦非輕輕旋轉著指骨上的黑晶戒指,戒指又開始隱約發燙了,秦非知道,這是戒指里的某位在給他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