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
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什么提示?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啪嗒,啪嗒。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
秦非盯著那只手。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鏡子里的秦非:“?”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嗯?”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上天無路,遁地無門。
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
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
作者感言
秦非順著玩家們簇擁的另一處中心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