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
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算了,算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1111111.”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十死無生。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
蕭霄瞠目結舌。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村長:“……”
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作者感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