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盡在咫尺。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我等你很久了。”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
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
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臥槽!”蕭霄脫口而出。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
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
噠。溫和與危險。
這問題我很難答。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
蕭霄:“噗。”
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沒戲了。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但,假如不是呢?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能相信他嗎?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
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6號:“???”
頭頂,天色隱約發暗。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
作者感言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