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
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
秦非冷眼旁觀。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禮貌,乖巧,友善。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
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
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蕭霄:“……”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
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鬼火自然是搖頭。“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很快,教堂里的修女發現了這個秘密。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
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鬼火是9號。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
“臥槽!!!”
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這該怎么辦呢?
作者感言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