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他不該這么怕。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秦非點點頭。勝利近在咫尺!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嘖,好煩。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那——“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秦非驀地睜大眼。“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那他怎么沒反應?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滿地的鮮血。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
無數靈體環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
他們必須上前。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這里是懲戒室。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
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
“嘔嘔!!”活動中心二樓。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作者感言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