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nèi)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
副本結(jié)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yǎng)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林業(yè)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
他大跨步行至導(dǎo)游身前。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
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fā)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guī)則中隱藏的秘密。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nèi)里。
也有不同意見的。到底是哪一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義莊另一側(cè),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阿門!”
沒想到,一切無關(guān)劇情。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
“嘔嘔!!”青年站在告解廳內(nèi),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
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看來醫(y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
可惜秦非并不領(lǐng)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dǎo)游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dǎo)游您工作幾年了?”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xiàn),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其他那些人。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xiàn)在多少了?”系統(tǒng)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zhì)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看頭發(fā)的顏色就不像好人!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guī)則。”
“……”
“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guī)定了,不許人家插隊。”“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zhèn)ビ檬种沃撞膬?側(cè),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那樣的話,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
就在廣播結(jié)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秦非收回視線。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dǎo)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zhuǎn)頭對蕭霄道:“走。”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qū)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高階大佬剛才的一番話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
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jīng)病啊!!”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fā)瘋了:
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huán)節(jié),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刀疤在現(xiàn)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作者感言
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