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秦非道。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秦非依言上前。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越來越近。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鬼女微微抬頭。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
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秦大佬!”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
“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
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
很不幸。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蕭霄:“……”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什么情況?!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
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秦非深深嘆了口氣。
作者感言
“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