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跪在地。
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
“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林業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
……實在下不去手。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
“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秦非:“咳咳。”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0號囚徒·斧頭殺人魔:好感度-不可攻略】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很不幸。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作者感言
因為秦非既不能控制自己召喚來的人選,也不能控制召喚物停留在副本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