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臥槽,牛逼呀。”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
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畢竟,新鮮血液對于任何一個團體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那是什么人?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這東西,真的是“神像”?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
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為了村子的祭祀,每個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
……不是吧。
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什么……
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唰!”
作者感言
因為秦非既不能控制自己召喚來的人選,也不能控制召喚物停留在副本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