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盯上?
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快跑!”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
“快跑!”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
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
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艾拉一愣。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
“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反正你沒有尊嚴。
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
蕭霄人都傻了。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他們說的是鬼嬰。
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神父一愣。
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
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告解廳中陷入沉默。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作者感言
因為秦非既不能控制自己召喚來的人選,也不能控制召喚物停留在副本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