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還真有事要讓他辦?“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噠、噠。”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還是不對。秦非自然是看懂了。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啊,沒聽錯?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原來,是這樣啊。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幾個鬼也不在乎了。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他只是點了點他們:鑼聲又起。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嗒、嗒。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瞬間,毛骨悚然。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
“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蕭霄不解:“為什么?”
作者感言
一個老鼠頭玩家緊隨在三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