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蕭霄:“……”……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
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冷風戛然而止。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林守英死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算了這不重要。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真的惡心到家了!!!“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
這個破副本,根本就不公平!
作者感言
鏡頭另一端,數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