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那把刀有問題！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并不一定。

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秦非眨眨眼。“而我們這些老玩家。”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

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還能忍。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

救救我……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噠。”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

“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

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抱歉啦。”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快跑啊！！！”

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