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
“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起碼不想扇他了。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
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他還來安慰她?“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三途姐!”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他這樣說道。
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徹底瘋狂!!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但也沒好到哪去。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作者感言
副本總不至于安排一個純靠運氣開盲盒的關卡,那樣也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