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深深吸了口氣。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
叮鈴鈴,叮鈴鈴。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但這里不一樣。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秦非的心跳得飛快。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片刻后,又是一聲。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林業不想死。孫守義的眼睛一亮。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可,他也并沒有辦法。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死里逃生。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原來如此。”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秦非的心跳得飛快。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
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林業不知道。
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腿軟。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作者感言
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