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
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神父:“……”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
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
眼冒金星。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怎么少了一個人?”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
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有東西進來了。那他們呢?
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然后,伸手——“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
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林業也嘆了口氣。
“……”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
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村長:“?”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不動。
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作者感言
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