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因為現在是暑假,幼兒園里并沒有孩子。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破嘴。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我是鬼?”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沒有,什么都沒有。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當然是有的。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讀完全部內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
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當然。”秦非道。
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
作者感言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