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的媽媽:“對啊。”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
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
“成交。”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秦非頷首:“可以。”
鬼火剛才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緊接著。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
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
而10號。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
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三途:?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7:30 飲食區用早餐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魔鬼。“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一個兩個三個。“跑!”“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作者感言
秦非都不知道他該可憐王明明還是該可憐他的爸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