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
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秦非眨了眨眼。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按蠹疫€有問題嗎?”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班拧!钡栋滩磺椴?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蕭霄一愣:“鵝?什么鵝?”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p>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就像現在??諝夂馨察o,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皶粫且驗閷в危俊绷硪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焙裰氐娇煲Y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我們該怎么跑???”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
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
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原來是這樣!”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作者感言
這竟然是個只能做一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