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難道他已經(jīng)放棄通關(guān)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
……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yīng)。
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xiàn)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lǐng)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yīng)了一聲。
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你、你……”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修女不一定會信。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沒想到, 經(jīng)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jié)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nèi)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厚重到快要凝結(jié)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qū)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fā)上湊合了一宿。
缺了一角的包圍圈眼見就要被右邊僵尸所突破。上一場直播結(jié)束后,秦非在F區(qū)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jié)識了亞莉安,并答應(yīng)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xù):
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秦非卻不慌不忙。“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qū)別?右邊僵尸本人:“……”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tài)。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tài)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xué)習(xí)的事情。
林業(yè)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jié)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
【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lǐng)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林業(yè)有點難以置信。
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作者感言
這竟然是個只能做一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