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徐陽舒:“……”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導游:“……”
但——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他發現了盲點!”
“砰!”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華奇偉的身體猛地一顫,神父:“……”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但也僅此而已。
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修女不一定會信。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
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可是……”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工作,工作!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是他還沒有發現的。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林業有點難以置信。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
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作者感言
這竟然是個只能做一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