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
“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
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因為圣子必須降臨。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嘔嘔!!”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又來一個??
“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白癡。”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嗌,好惡心。
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啊不是,這個家伙是怎么看出來的????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一旁的蕭霄:“……”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小秦??
作者感言
這鬼樓到底該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