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
他真的好害怕。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真的好香。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秦非道。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實在嚇死人了!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砰!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找更多的人。“我懂了!!鏡子,是鏡子!”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大多數的鳥嘴面具為銀制品,但眼前這幅面具似乎是銅或鐵做的,這讓這位醫生看起來十分的鐵血。“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的。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
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
作者感言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