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這怎么可能呢？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救救我……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怎么回事！？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房門緩緩打開。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他們能沉得住氣。“……”

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

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

祂來了。滿地的鮮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秦非挑眉。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神父：“……”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