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
“砰!”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
秦……老先生。“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
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魔鬼的“今日份”誘哄。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秦非抬起頭來。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無數靈體環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假如是副本的話……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但是。”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不要說話。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作者感言
秦非: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