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他們宣稱,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從而遭受了神的責難。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六,本次旅行采取旅社包餐制,早餐開始時間為8:30分,午餐開始時間為11:30分,晚餐開始時間為5:30分,請各位旅客在飯點前于住宿地點門口集合,逾期不候。”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越靠越近了。
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
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系統在看在規則里已經提示過我們,狼人社區的背后是存在著秘密的。”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那是……
他只能自己去查。
“真是太難抓了!”“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作者感言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