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
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但他不敢。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
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
……
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
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tmd真的好恐怖。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不忍不行。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只要他們不離開這兒,san值就會永無止境地下落。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
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他們不能再耽擱了。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可誰能想到!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叮鈴鈴——
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它看得見秦非。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
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
作者感言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