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3號的罪孽是懶惰。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好像有人在笑。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宴席就這樣進行著。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
彌羊?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
“吃飽了嗎?”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
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救命啊,好奇死我了。”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是棺材有問題?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就比如剛才的蝴蝶。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良久,她抬起頭來。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
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
什么情況?!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
作者感言
空空蕩蕩,既沒有可以用來藏身的暗格或衣柜,也沒有能夠遮蔽視野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