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
問號好感度啊。“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秦非頷首。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
【死去多時的鬼嬰:好感度40%(鬼嬰十分喜歡你!繼續保持這段友誼吧,或許,它會主動為你提供一些線索)】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30秒后,去世完畢。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我們還會再見。”
“跑!”乖戾。
【您的第一場直播即將在五秒鐘后正式開啟,直播內容為:0039號世界-夜游守陰村,請您做好準備。】彈幕哈哈大笑。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這里實在空空蕩蕩。
【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咚——”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作者感言
秦非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