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但,系統(tǒng)是死的觀眾是活的。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guī)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jīng)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
車載廣播的規(guī)則曾經(jīng)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 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 請忽視”。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啊?”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林業(yè)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秦非沒有忘記,大巴上的廣播守則第四條:切勿攻擊村民!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tài)態(tài)的。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yè)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wěn),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xiàn)。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
這一次的系統(tǒng)機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tǒng)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
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
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yīng)了這里的光線環(huán)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她陰惻惻地道。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xiàn),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
他明明就很害怕。
看來導(dǎo)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wěn)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nèi),甚至已經(jīng)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zhuǎn)而看起了8號。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秦非聽林業(yè)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jié)算時,系統(tǒng)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
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醫(y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guān)心導(dǎo)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比魏我粋€人經(jīng)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作者感言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qū)同樣窗明幾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