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真是狡猾啊。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
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
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請不要在這么奇怪的地方贊美副本好嗎!這些人……是玩家嗎?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而拿了早餐的玩家中,有的人早已猜測出了食物對于san值恢復可能產生的作用,但更多的人卻只是受饑餓驅使以及跟風。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
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睕]有人回應秦非。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虱子?
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徹底瘋狂!!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秦非嘆了口氣。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砰!”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笔捪鋈叹o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掉毛有點嚴重?!彼f。
作者感言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