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崔冉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一聲悶響。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
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蕭霄:“???”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林業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在準備去做什么?”?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嗷!!”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沒什么大不了。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怎么回事……?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作者感言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