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臥槽!!!”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秦非對醫(yī)生笑了一下。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隨后。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要知道,獨占一條規(guī)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秦非心中越發(fā)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在敲得指骨發(fā)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xiàn)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其實他到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
“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shù)脑鹿猓喙鈷哌^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qū)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guī)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fā)現(xiàn)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tǒng)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
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他們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jīng)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秦非對醫(yī)生笑了一下。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shù)脑鹿猓喙鈷哌^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
作者感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