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三分而已。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jīng)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xiàn)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chǎn)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jīng)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guī)則之外。“——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帶著蝴蝶結(jié)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啪嗒。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fā)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zhuǎn),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他現(xiàn)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秦非從側(cè)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jù)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wù)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
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jīng)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yè),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xù)維系正常運轉(zhuǎn)。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zhèn)鱽硪唤z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鬼女斷言道。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jié)論——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fā)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哦,好像是個人。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
在進入冥想狀態(tài)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
只是,良久。
作者感言
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