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很嚴重嗎?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
則一切水到渠成。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
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喲呵?僵尸說話了。
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兩秒。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
“我也覺得。”“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
“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
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可是,系統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蕭霄無語了。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如此一來,本年內針對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誰把我給鎖上了?”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作者感言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