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真糟糕。

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

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沒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

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能夠攻略npc的技能，未免也太逆天了。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

……

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什么時候來的？”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秦非搖了搖頭。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

斷肢，內臟，頭發。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則。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