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14點,到了!”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秦非心滿意足。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
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啊!!!!”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唰!”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
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簡直要了命!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
“咔噠。”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
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
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唔……有點不爽。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
作者感言
頭暈目眩、無法自控, 是最低等級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