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
不,不可能。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
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王明明的家庭守則】
秦非皺起眉頭。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驗證進行得很順利。
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不要……不要過來啊!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
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作者感言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