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為了泯滅他的怨氣。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
所以,單一的懺悔環節,是滿足不了通關條件的。“緊急通知——”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
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他實在有很多疑問。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
“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
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
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作者感言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