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yè)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fā)問:“為什么?”“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yè)的低聲驚呼。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qū),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fā)出刺耳的音樂。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fā)出“哦~”的驚嘆聲。
林業(yè)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
陸續(xù)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fā)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huán)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shù)。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fā)現(xiàn),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
秦非:……
他上前半步。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fā)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xiàn)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這個副本的環(huán)境與秦非前次經(jīng)歷的截然不同。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
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yè)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直到他抬頭。
三途一怔。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qū)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
難道不應該已經(jīng)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蕭霄叮囑道。
“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作者感言
“我聽說這次系統(tǒng)多發(fā)出了100多張普通邀請函,大多數(shù)都被有靠山的低階玩家輾轉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