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機四伏的夜晚,玩家們對密林避之唯恐不及。這是玩家們在雪山副本內的第三天,風雪依舊大得驚人。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沒有絲毫攻擊性。
不只是手腕。
但他已經發現,秦非在和副本NPC相處的時候,有一種與其他玩家之間完全不同的氣氛。他不斷切換著視角,在黎明小隊幾個不同成員間來回巡視,但顯而易見,事情已經不會有任何轉機。
他的眼睛越張越大,像是要將臉頰撕裂開來一般,聲音幽冷,散發著比帳篷外的狂風更加濃重的寒意。就像冰塊融化在了水里,房門的顏色漸漸淡去,直至與墻面融為一體。還沒來得及細想,樓內電梯急速下行,梯門打開,剛才派進樓里查探的傀儡急匆匆沖了出來。
照片太黑了,只能看出這座神廟年代非常久遠,整體似乎是木質結構,照片中沒有拍攝到神廟里供奉的是什么。
秦非問完后耐心地站在原地,過了十幾秒鐘,房間果然給出了回應。上一次來密林里時,秦非在密林中還看到過一些奇怪的紅光,剛才他一直在試圖尋找,卻什么也沒有找到。假如是在被怪物襲擊時,為自保不得不違背規則,那也就罷了。
除非像蕭霄這種有特殊職業或天賦的玩家,否則一般的玩家,譬如黎明小隊那種,在面對怪物時或許戰無不勝,可當他們碰見一個真正的鬼時,同樣只能束手無策。畫面里,那只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貓先生站在泳池邊緣。
“要不你來看看,哪條路能下山?”
他身旁的男玩家滿不在乎地打著哈哈:“嗐,沒事,她又沒受傷。”三途看見他那張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臉就覺得頭疼: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
久而久之,彌羊已經忘記自己脖子上還頂著這個不屬于他身體的部件。這條小路兩邊都是綠化帶和草叢,里面鋪了很多裝飾用的鵝卵石,剛好全都被他撿起來當作武器。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們的笑容格外僵硬,漆黑的瞳孔死死盯著玩家的臉,呼吸間,脖頸和胸腔都不見絲毫起伏。他忽然抬手,又放下。門上的翅膀圖案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質,帶著一種流動的光澤, 仿佛有生命一般。
刺骨的涼意瞬間穿透毛孔直逼而來,仿佛正在被萬千條細小的蟲同時啃蝕。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挪到通風井的網欄邊緣,準備在船工拉開柜門的一瞬間跳下去,幫秦非拖延一點時間。灰撲撲的陶土罐,上寬下窄,拿起來輕輕搖晃,傳不出任何聲響。
副本里的NPC高考也這么卷的嗎??但非常奇怪,彌羊這次完全沒有表現出想要為自己爭取的樣子。
烏蒙:“……”陰云涌動的山坡另一側,幾顆歪七扭八的松樹背后。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
對面的少年神色十分真摯,不知所措的模樣絲毫不像作偽:“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聞人圍著神廟繞了一圈后回到原地:“沒找到規則。”兩名NPC面容帶笑,垂手站在那里,一眼望去似乎脾氣很好的模樣。
秦非在進入活動中心前,將王明明的校服套裝脫下來丟進了隨身空間。
在居民樓高層的房間里尋找電話的蹤影,沒什么意義。傷痕處的皮膚比其他位置粗糲,帶來新鮮的觸感,污染源好奇地盯著那處看了片刻。數字小幅度地波動著,總人數看似穩定, 平靜的表象下卻隱藏著暗潮洶涌。
那他們要上哪調查秘密?天色很快地昏沉下來,烏云遮蔽天空,仿佛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一股詭異的森冷之氣驟然彌漫。
勘測員迷路了。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一眼看過去只有十六七歲。
即使是現存于玩家金字塔頂端的s級玩家們,也從未見到哪一個的san值能達到滿格!忠實的狗腿陶征忍不住發問。外面實在太冷,冷得讓人骨頭縫都發痛,玩家們全都擠進帳篷里,八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中間的NPC看。
每只復眼翅蛾的翅膀上都布滿著眼球狀的圖案,而剛才那一只,即使身處深坑之下,玩家們卻依舊可以看清它背部的花紋。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
“你們哪來的帳篷?”黎明小隊的隊員跟著隊長一起目瞪口呆。幾乎在同一時間,冰洞邊的玩家一個接一個往水中躍下。
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試探著道:“我要指認,幼兒園里的孩子全是鬼。”玩家們的心情并不比孔思明輕松。“什么也沒發生, 別慌。”秦非掰過林業的肩膀, 帶著他向羊肉粉店外走去。
但彌羊有沒有完全被轟走。
“我要再出去一趟,可以嗎?”
秦非:“……”
“刁明掉下去了。”秦非已經看清了下方的狀況。前方竟然沒有路了。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和那些人不同,茉莉仿佛知道些什么。
胸腔里的血腥氣味越來越重。菲菲公主絕不會承認,他已經開始壞心腸地惦記起了母上大人的物資,笑意盈盈地開口:她半點也沒有懷疑, 幼兒園里會不會還藏著點其他什么秦非還沒發現的東西。
作者感言
“我聽說這次系統多發出了100多張普通邀請函,大多數都被有靠山的低階玩家輾轉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