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
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秦非盯著兩人。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
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量相互對應。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可惜他失敗了。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這場鎮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至于他們做了什么?
作者感言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