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秦非帶著他的三個保安隊友,一路巡邏,已經(jīng)將個位數(shù)標號的樓棟全部檢查完畢。不過在這里站了片刻,他蒼白的唇瓣已恢復了些許血色,春櫻般柔軟的嘴唇輕抿,勾勒出輕柔的笑意。
這是不爭的事實。彌羊:“?”這算什么問題。“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D級玩家。”秦非理直氣也壯,“當然要靠你啦。”
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nèi)慢慢生根發(fā)芽。“他好像是在擦什么東西,然后,額……那是個手機嗎???”
要知道,就算秦非現(xiàn)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就像新手排行一樣,玩家登上服務大廳中的任何排行榜都沒有上榜提示。
身后緊閉的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兩人從雕塑中鉆出來,離開房間,回到了走廊上。“啊——!!!”秦非從來沒見過像王家兩口子一樣能吃能拉、沒事還看看電視劇里的雪花的鬼。
在迷路耽誤了整整一天時間以后,他們終于成功踏上了正軌。
秦非實在有點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么?雖然他并沒有久貧,乍富的喜悅卻依舊刺激大腦。
鬼嬰聞到血的味道,悄無聲息地從領域中冒出頭來。鬼喜怒無常。
他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種像是破風箱一樣嗬嗬的笑聲:“那你們,跟我進來。”什么走快點、被抓住, 這畫面里不就只有主播一個人嗎?
三個人火熱的視線將秦非層層環(huán)繞,林業(yè)光是蹲在一旁都覺得渾身刺撓。無助的嗚咽聲從咽喉深處逼出。羊媽媽怏怏地低下頭。
那黑影終于跌跌撞撞地跑來了,跪倒在秦非面前。在往后面一點,丁立四人,甚至連開膛手杰克都同樣一本正經(jīng)地聽著。
說是戒指有些不對,它看起來大概更像一枚扳指。
那假笑就像焊死在他臉上了似的。副本規(guī)則說了不要喊玩家名字,但顯而易見,這不是一條會造成即刻死亡的高危規(guī)則。
“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秦非眼前一閃,石子分散成灰黑色的霧氣,霧氣凝固,在混沌中匯聚成人形。
彌羊伸手扯了扯耳垂,他懷疑自己幻聽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秦非的腳步微頓。
秦非“唔”了一聲,有點可惜。
零食、蠟燭、黑色的油漆和油漆刷、畫筆、502膠水……但,此時此刻,每一個觀眾都無比想要靠得離畫面中那人更近一點。
他能找到正確的路是合理的、應當?shù)摹⒆匀欢坏摹l`體:什么鬼副本,簡直有毒!
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秦非半瞇起眼睛,望著那扇門。秦非微笑頷首:“好的。”
“這個新玩家打法確實牛逼,只能祈禱他千萬別被蝴蝶發(fā)現(xiàn)吧,不然蝴蝶早晚得弄死他。”傀儡身前,兩名NPC神態(tài)僵硬,辨不出喜怒。
聞人黎明體會到了和彌羊一模一樣的崩潰。“吶,吶吶,親愛的動物朋友們,請不要在圈欄中大聲喧嘩。”而第九顆,卻與前八顆并不相同。
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他就那樣, 一步一步。
這些雕塑和屋內(nèi)桌椅一樣,也全都是石膏最原始的淺灰白色。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秦非甚至感到,自己那一小塊皮膚正在輕輕顫栗。
“菲菲,剛才彌羊大佬是在讓你去和NPC交流嗎?”“……額。”
甚至, 是個一共只參與過三場直播的新人菜鳥。
碎片被喚醒,本體也就感知到了碎片的存在。
在這樣很顯然需要團隊協(xié)作的副本中,玩家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注向了場內(nèi)最有存在感的A級玩家。
他們別無選擇,只能悶頭前行。而走廊上其他的玩家,有些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彌羊盯著廣場中央空蕩蕩的平地,挑眉:“你確定,銅鏡藏在這里?”
秦非垂下眼眸,按捺住了想要追問的欲望。除了沒有上色以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惟妙惟肖,與活人無異。
再過幾分鐘。“不知道我們正在尋找的神廟,會不會也像童話里的糖果屋,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巫婆。”眼神變得木訥而呆滯,表情和身前的兩名NPC同樣僵硬。
作者感言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fā)了死亡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