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原地站定。聞人黎明的視線從他手上的黑晶戒指上略過,并未多做停留。
四人將辦公室門反鎖,聚在屋內偷偷交流著信息,一通操作下來,距離鬼火林業幾人完成任務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時間。
“呸呸,樓上的,我隔著兩個直播間都能聽見你的算盤聲。”有幾只死去的蛾子和樹干一起掉了下來,是剛才被烏蒙的刀誤傷的。玩家在近距離接觸此類物品時,必定瘋狂掉san,可看看身邊其他幾人的模樣,卻個個都十分輕松,哪里像是正和污染物身處同一空間的狀態?
再盯著那兩個傀儡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就是秦非說的那么回事。“輸掉輸掉,小秦輸掉,進門就被鬼咬死!”他正安靜地站在傀儡身后,靜靜觀望著樓下的情況。
右邊僵尸歪了歪腦袋,青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隱約像是思考的表情,兩只干枯褶皺的眼球在眼眶中轉了轉。秦非的眼中光芒頓盛。顯然,這便是人類誤入雪山后,逐漸化作雪怪的全過程。
污染想找他,他也想找污染源,誰也攔不住。不要遇到危險,不要遇到危險……谷梁在心中瘋狂祈禱著。只要沒有被雪山捕捉到姓名,就有機會從山中離開。
“啊!對,我們來活動中心的時候,不是少了一張床嗎?”沒有人發現那場的異常。
彌羊覺得,菲菲身上肯定藏了點什么。秦非遏制住嘴角抽搐的沖動,總覺得自己這個預感并非空穴來風。
峽谷底部堆積著厚厚的雪,谷梁站在原地,等待著其他玩家下來。就這樣如法炮制,秦非成功解決掉了最后三座雕塑。烏蒙:“……”
谷梁的渾身都被灰白色的蟲絲纏住,幾乎將他包裹成了一個繭。“而是進了傳說中的那座不存在的雪山。”
污染源說過,戒指是通往其他空間的鑰匙與通道。
桎梏著他的藤蔓漸漸松開,刺骨冰涼的海水變得溫暖起來, 柔軟的水波擦過身體各處,帶來細密如羽毛般的癢意。
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四目相對,秦非的眼神落在彌羊身上。
……這扇門是一場騙局,老鼠王輝預測的十分精準。
如潮水般的觀眾正在涌入走廊上四名玩家的直播間,秦非觸發的嶄新場景讓大家倍覺新奇。隔音泡泡隨著兩人突兀的動作瞬間粉碎,將刁明未說出口的話全數壓制在嗓子里。光幕那頭的觀眾已經意識到,主播一但想憋點什么壞,就會下意識開始轉這個戒指,全都興沖沖地往前排擠。
一部分玩家徹底睡熟了,船艙的各個角落,響起人類磨牙打呼嚕的聲音。“隊員們痛哭流涕著告訴女孩,他們在攻峰時發生意外,女孩的男友墜崖身亡。在臨死之際男友告訴眾人,他會在頭七的時候回到營地把女孩帶走。”“開賭盤,快點開賭盤,就賭主播能不能從里面活著出來。”
他不不再像是個怪物,重新變回一個瑟瑟發抖的可憐大學生。
眼球突出,嘴唇鼓脹,一條長長的舌頭癱在外面,上面同樣布滿了褐色的泡泡,看起來外殼堅硬,像是……有玩家被老頭矯健的身手震驚到了:
秦非見對面的人盯著自己,不知不覺間就開始表情扭曲,不由啼笑皆非:“你又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四人兵分兩路,秦非帶著林業去幼兒園對面的兩棟居民樓里碰運氣,鬼火三途則在中心廣場中打轉。聞人黎明臉色鐵青:“盡量攻擊怪物胸部以上,這批雪怪身體里的灰蛾已經孵化完成了。”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擴散到戶外,也不會波及到其他房間里的人。
“誒?”彌羊一愣,“這不是……”
他抬頭望向夜空,熒光地圖中,最亮的依舊是活動中心一片。
污染源。外面的洗手臺處還有盞勉強能夠照明的小燈,里面的隔間卻漆黑一片。面前漂著一塊浮木,是他獲救的最后希望,但他伸手撈啊撈啊,卻偏生夠不到一點。
“我不——”簡直不讓人活了!
因為視野不好,他們看不清路那邊究竟集結了多少雪怪,但懸崖上,起碼已經聚集了20余只!
其他玩家提出任何看上去帶有危險性的提議, 她都一概當做耳旁風。剛才并沒有門被鎖住出不去這種情況發生。
畢竟,任何一個正常小孩生活在沒事就殺人分尸、毀滅犯罪現場的家里,都會覺得害怕的。
呂心甚至能借著幽暗的光線,看見里面正躺在床上熟睡的人。
祂怎么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許多人附和著他的話。谷梁深吸一口氣,他不敢睜開眼睛。
他的手搭在推車的扶手上,和人手結構類似,卻又有些許不同。他們那邊肯定還有更多,拿出來這些不過是應付場面而已。秦非深深地看了老虎一眼。
作者感言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